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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我其实知道他是谁 第68节

    ??但是鹿雁和厌西楼都没注意到。

    ??今天下午,夺宝大会只考核第一项,第二项是明日考核,第三项则是后天。

    ??三个人带着一只孔雀想摸去后山踩踩点,结果那边守卫森严,竟是有四名元婴在后山入山处巡逻,其余也有一些金丹以下的修士守着。

    ??无奈只能就此作罢。

    ??一来一回折腾,吃过饭后,就到了夺宝大会第一项考核时间了。

    ??厌西楼和鹿归外加一只被迫不能变回人身的蔺雀将鹿雁送到了东部的花园考场。

    ??此时鹿雁的芥子囊和小布袋都被解了下来,她只能带笔墨进去。

    ??她信心十足:“那我进去啦!”

    ??只能等候在警戒线外的两人一雀的眼神好像焦急的家长望着有出息的孩子一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鹿归说:“阿妹,不要紧张,尽力就好!”

    ??厌西楼说:“我们必须是第一名!”

    ??巡逻的监考是两名金丹期的修士,很是威严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两人这才左顾右盼,没再说话。

    ??鹿雁拿着自己的号码牌坐下后没多久,监考就开始下发卷子。

    ??由于之前在清虚剑宗时每天早上练完剑后,师父都会给他们发卷子考试,所以鹿雁一点都不紧张。

    ??拿到卷子后,她先大致扫了一眼,竟发现这卷子上的题都是数术题。

    ??而且多数题都是师父给她做过的,简直好像以前师父偷题了一样!

    ??正在清虚剑宗晒太阳的龙渊打了个喷嚏。

    ??鹿雁自信十足,开始答题!

    ??相比较于鹿雁自信沉着,下笔如有神,旁边其他人脸上的神色就都很苦恼了——

    ??有的人本来自信满满,这会儿都懵了,拿着笔当场就要落泪。

    ??有的人眉头一皱,放弃挣扎,随便胡乱填写数字,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有的脾气暴躁的人当场拍桌子:“这他娘的出数术题不是有病吗?修仙界谁学这个?!”

    ??鹿归:清虚剑宗。

    ??厌西楼:清虚剑宗。

    ??鹿雁:清虚剑宗。

    ??拍桌的人被当场请了出去。

    ??厌西楼和鹿归对视了一眼,分工行动,一个看左半边,一个看右半边。

    ??没一会儿,考场外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举报声——

    ??“报告,第四列第三排那个穿黑衣服的刚刚从袖子里拿了小抄!”

    ??“报告!第一列第三个白衣男刚刚转头飞快看了一眼后面的卷子!”

    ??“报告!第五列第八个穿红衣服的女的和第四列第八个穿蓝衣服的女的交头接耳!”

    ??“报告!第二列第四个黄衫女子刚刚弯腰捡了地上从第三列第三个蓝衣男那丢过来的纸条!”

    ??考场内,鸡飞狗跳,一个又一个被抓了显形带出了考场。

    ??原本虽然不会做题但努力做题的人好些被搞得心态崩了,直接放弃。

    ??到最后,考场上也就剩下了一多半的人。

    ??等傍晚时分,鹿雁考完出来,只有蔺雀像是孵蛋似地蹲在地上等着她出来,她没见到她哥和厌西楼。

    ??鹿雁就蹲下身看蔺雀,迷茫地问他:“怎么就你蹲在这儿?我哥哥和你前主人呢?”

    ??蔺雀还没回答,鹿雁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鹿归一派正气:“哎,你们怎么不讲道理?!作弊要罚款一万灵石,那我们举报作弊是给你们增加额外收入了,怎么能不给报酬?!”

    ??厌西楼暴跳如雷:“敢情我们帮你们捉了半天作弊的,累死累活的,一点灵石都不给?!你们浮秋郡也太小气了吧!?”

    ??推着他们回来的城主府守卫额头青筋突突跳跳,终于忍不住狂喷出声:“就因为你们两个,下午考场不得安宁,多少人崩溃离场?!还想要钱!门都没有!”

    ??鹿归被一喷,当场身体往后猛地一退,好像被那守卫撞了一下,他捂着胸口,嘴里都吐出一口血来:“何,何至于此!不给钱就算了,还打我!”

    ??厌西楼没见过这操作,反应有点慢,但很快就往自己胸口锤了一下,也没特别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女人,胸是假的,直接胸被锤得凹下去了,他往后一退,道:“城主府的人就是这么没有素质吗?今日我可是花皇争霸拿下二百五十票的女人!”

    ??那守卫都呆住了,没见过这样碰瓷的。

    ??鹿雁立刻扑上前,先扶住了往后退的厌西楼,再看向地上的鹿归,眼泪瞬间往下掉:“我不过是来考个试,结果我哥都被人打出血了,我阿姐的胸都被人打凹了,好惨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其中一人充满正气地说道:“我等都是无意间来此被请来参加夺宝大会的,你们作为守卫不该如此无礼!”

    ??鹿归听到这一句‘无意间来此被请来’,忍不住朝着那人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他眉宇间同样也是有点乌青。

    ??这里在场来来回回走的人,包括城主府的人,大多如此,有的乌青色重一点,有的则轻一点,那绿光倒是没怎么见到。

    ??那守卫没办法,请了之前的金丹监考过来,协商过后,恭恭敬敬地过来给医药费及举报作弊的报酬,显然,不愿此事闹大下去。

    ??三人一雀拿到钱立刻高兴了,往住的地方回去的步伐都轻快了一些。

    ??看起来好像三个大傻子带着一只傻孔雀一样。

    ??等回到住的地方,关上门,蔺雀第一时间就变回人形,在一边的榻上揉着屁股休息。

    ??鹿归见到蔺雀化作原型也没惊讶,只对鹿雁说道:“经过刚才我们两个的探查,这城主府里有八成的人都额头发黑,应该都是被人打晕了带来城主府并且被做了什么手脚,但我不知为何他们好像都不知道这件事,只当自己是无意间来此的。”

    ??他顺口就将靠近浮秋郡周围的山脉有许多地洞陷阱捉修士一事提了一嘴。

    ??厌西楼犹豫了一下,道:“傀儡术?”

    ??鹿雁不懂这些,安静认真听着,顺便将刚才那些灵石都塞进芥子囊里。

    ??鹿归皱眉想了想,摇头:“不像是傀儡术,被傀儡术操纵的人多数双目无神,举止笨拙,如此大范围的傀儡术还如此如正常人无异且有自己思维能与人叫骂,不可能是傀儡术。”

    ??空气沉默了下来。

    ??鹿雁对这些东西的了解还不多,一时帮不上忙,也有点着急,心想她得多买点书来看了,师父说得真没错,身为一名剑修,应该什么都会才行!

    ??一旁开屏开得屁股酸疼的蔺雀忽然举手。

    ??三双视线齐刷刷看了过去。

    ??蔺雀一下子觉得自己被寄予了极大的希望,他挺直了胸膛,他一紧张,就想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并且说道:“主人莫要担忧,阿雀能为主人分忧,阿雀不像是……哎呦!”

    ??厌西楼一巴掌排在蔺雀后脑勺:“说人话!”

    ??蔺雀眼含热泪,道:“我在无定九幽之下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种东西,叫做魔种。”

    ??鹿雁虚心好学:“魔种?”

    ??蔺雀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说道:“魔种其实算不上魔,因为它没有魔身,魔魂,只是一缕恶念的种子,由魔种之母生出,若是将魔种寄生于人与妖体内,便能令他们被恶念侵染,生出心魔,从而化魔。”

    ??“但这魔种很是狡猾,它能控制你恶念缠身,也能控制你化出心魔的时间,若是没有生出心魔,那这魔种只算得上是潜伏在体内,可由魔种之母操控身怀有魔种之人。”

    ??“这些人往常与寻常人无异,有自己的想法,与傀儡截然不同。但这个东西我只听说过,被魔种侵染的化魔的与寻常魔修不同,倒不像这个修仙界中的东西。”

    ??“这些,我也是在无定九幽之下听其他魔说的,对于魔来说,这也是个邪门的东西,因为一旦中了魔种化魔的,会受魔种之母的控制,但这传说中的东西当初不在无定九幽之下,否则下面的妖魔都要被传染了。”

    ??鹿雁一听,就立刻说道:“好厉害的东西,好像瘟疫啊!”

    ??鹿归拧眉:“最近的确各地瘟疫众多。”

    ??厌西楼疑惑:“那什么母不母的真要在这操纵那么多魔种做什么啊?”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由鹿雁说出这三个字:“登仙梯。”

    ??同时鹿雁在心里问富贵:“这个魔种不受我压迫吗?”

    ??富贵只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是这个修仙界的妖魔,都受主人的魔心镇压。”

    ??多余的,它没说。

    ??鹿雁又问:“那这个登仙梯?”

    ??富贵知道她要问什么,说道:“闻所未闻!”

    ??鹿雁又转头看向鹿归,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哥,还有之前杜鹃村那件事,那间密室石壁上的壁画,我和你说起过的,壁画上画了阿娘站在悬崖上,手里拿着一只玉瓶,玉瓶下方是许多诸如恶鬼妖魔的人朝她向上伸手。”

    ??一件件,一桩桩,加上如今阿娘往北行,却不见了踪迹,明明他们相差不了多久的时间。

    ??鹿雁知道的,富贵虽然没有用,但是它给的东西有用呀!

    ??鹿归:“壁画?”

    ??鹿雁用力点头:“嗯嗯!你们说,悬崖下方的恶鬼妖魔,会不会就是身怀魔种的人?”

    ??鹿归想不明白,那那个村里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壁画?谁画的?是那个要捉少女炼成后天灵体的人?

    ??厌西楼就更想不明白了,他脑壳疼。

    ??众人心里将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其中还有些事情如今没法想得通,比如登仙梯究竟如何出世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夺宝大会设置那么多关,肯定不简单。

    ??特别是明日后山的这一关‘夺宝竞技’。

    ??厌西楼:我必须要和小器灵一起去!

    ??鹿归:我必须偷偷混进队伍里!

    ??蔺雀:我觉得我应该是有用的!

    ??为了备战明日,大家都决定早点睡下,养精蓄锐。

    ??由于这浮秋郡的诡异之处,所以鹿归也搬到了鹿雁这屋睡,直接将隔壁屋的榻放进芥子囊搬了过来。

    ??半夜,整个浮秋郡都陷入安静的时候,在榻上原本睡死了过去的厌西楼忽然踹了一脚在榻尾的蔺雀。

    ??蔺雀睡得迷糊,昨天不停用力开屏可累死他了,冷不丁被踹下榻还有些委屈,结果抬头就对上了一边沉重着脸色从榻上坐起来的厌西楼。

    ??蔺雀立刻不敢再迷糊,立刻清醒了,并且脸色保持同样的凝重庄严,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他立刻不敢说话。